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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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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小籠包

許秧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大口大口喘著氣,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五點十分。

她放下手機, 呆坐了好一會。

從夢裏, 她終於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了。

許秧踉蹌逃開之後, 沒想到又遇到了另一只妖獸, 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逃,不想修真界弟子的一個法寶投擲到妖獸身上, 緊接著爆發了猛烈的爆炸,氣流往四周卷去。

她只依稀知道自己被卷了起來, 後來就人事不省了。

徐景別給玉佩護住許秧,照理說, 一般不會有意外的。

可誰知道妖獸與修真弟子的打鬥間,竟然出現了邪修,三方混戰,法寶齊飛,竟然引起了空間混亂。

許秧看到夢中昏迷的自己, 在扭曲的空間下, 身體消失,不過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玉佩閃了閃。

她掀開被子下床, 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後縮在沙發上。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 她之所以可以重生回來, 應當是那塊玉佩的功勞了。

後面是什麽情況, 許秧也不知道了,只是有些遺憾沒能跟徐景別告別。

盡管他們相處的機會不是很多,徐景別也不夠細心, 但在陌生的世界裏,是他給予了自己溫暖。

許秧喝完熱水,覺得內心還沒法平靜,就到廚房裏揉面。

揉面、搟面、調餡料,下廚可以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許秧剛把小籠包給蒸上,手機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是微信視頻。

她擦幹手拿來一看,是於承禹,不由有些驚訝,他們從來沒大清早視頻過。

“早上好。”許秧接通了視頻,朝視頻那端的人揮揮手。

於承禹看著許秧好好的,松了口氣:“我做了個噩夢,就發視頻看看你。”

“好巧,我也做了噩夢。”許秧有些詫異,她把攝像頭轉向竈臺上的蒸籠,“過來吃早飯嗎?”

“好。”於承禹還是想親眼看看許秧才安心。

他夢到許秧受傷了,衣服成了碎片,身上滿是傷痕,血跡斑斑。

無論他怎麽伸手就是碰不到許秧,怎麽叫也叫不醒她。

於承禹很慌!

兩人在一起之後,他第一次做這種夢,總覺得是不好的兆頭。

或者改天一起去廟裏拜拜?

許秧又打了一壺玉米豆漿,配上小籠包正好。

於承禹有食肆的鑰匙,開門後快步進來,到廚房外停下腳步。

許秧低著頭在調小籠包的蘸醬,她穿著印有小熊圖案的墨綠色睡衣,看著很是嬌·小。

許秧察覺到有人看自己,擡頭就見到廚房外的於承禹,展顏一笑:“到了。”

“嗯,我到了。”於承禹踏進廚房,幫忙把玉米豆漿端到休息間,又過來拿碗筷。

許秧端著蒸籠跟在他的後面,一舉一動非常自然,就像是平時已經做了千百遍一般。

小籠包個個小巧玲瓏,皮很薄,透出了點點淡黃色。

這是玉米肉餡的,加了一點肉皮凍,玉米清甜、肉餡鮮嫩多汁,一口咬下去不小心還會被燙到。

兩人吃著小籠包,喝著豆漿,說著生活中的瑣事,諸如今天又是高溫、許久不下雨之類的。

誰也沒提各自做的噩夢是什麽。

兩人吃完早餐,於承禹把碗筷拿出廚房,轉身給了許秧一個擁抱。

許秧下巴頂在於承禹的肩膀上,先是一楞,而後柔柔一笑,閉上了眼睛。

來自戀人愛的擁抱,夢裏的那絲驚惶也消散得一幹二凈。

於承禹臨走前,從兜裏拿出取出一個紅布包放到許秧的手裏,“這是平安符,你放到枕頭下就不會做噩夢了。”

“那你呢?”許秧握住了紅布包,她沒想到於承禹會送自己這個。

於承禹摸了下許秧的頭發:“我身上陽氣重,不怕。”

“好,路上小心。”許秧把於承禹送到食肆門口,看著人開車走了,這才上樓把平安符放到枕頭下。

不管有沒有用,圖個心理安慰吧。

許秧把早飯發到了小群裏,不一會,大家就發來了或流口水或大哭的表情包,以及他們的早餐。

“秧秧,為什麽我上班的地方離你那那麽遠,要不就能去蹭早飯了。”洪丹燕一臉惋惜,那小籠包看著就超級好吃。

“天天豆漿油條茶葉蛋,已經膩了。”王文川長嘆口氣,“話說大家哪天有空,我們去秧秧店裏吃火鍋吧。”

群裏沒人回答,以往最活躍的楊霞卿和葉向東都不出現,剩下的人也沒什麽意思。

許秧想了想說:“大家想吃火鍋提前說聲,我把料備起來,別的東西沒有,菜還是管夠的。”

“那我們一起約個時間,一起吃飯啊!”洪丹燕輕松地說。

小群裏又安靜了下來,許秧看著楊霞卿的頭像,眉頭微皺。

之前楊霞卿的頭像是兩人牽手的,葉向東是兩人手指比心的,一看就是情侶頭。

現在楊霞卿的頭像變成了一張深藍色的大海。

這兩人不會真的分手吧!

多年朋友,許秧看著兩人打打鬧鬧再到一起,如果就分開,想想就很讓人痛惜。

“什麽時候回來?”許秧給楊霞卿發信息,這已經七月底了,暑假過了一半。

“我看看吧。”楊霞卿發了個笑臉。

“丹燕說要吃火鍋,你要不提前回來?”許秧試探地問。

楊霞卿那邊沈默了好一會,才發來信息:“他叫你來問的?”

“沒有。”許秧也不知道葉向東最近在幹什麽。

“秧秧,如果我們分手,大家還能是朋友嗎?”

看著這句話,許秧沈默了許久才回道:“肯定回不到從前的。”

她忍不住問:“你們到底因為什麽吵架?”

“我發覺我們在一些事情的觀點差別很大,現在不吵,以後也是要鬧的。”楊霞卿並不說具體的情況。

許秧突然想起了在網上看過的內容,某某和某某從學生到結婚談了十幾年戀愛,然而結婚沒幾年就離婚了。

這種令人唏噓的事情,許秧真的挺不想在兩個朋友身上看到的。

縱然戀愛與婚姻不同,卻是可以努力改變的,楊霞卿可以不用那麽悲觀。

但想到楊霞卿的家庭情況,或許她對婚姻的在乎與憧憬是其他人無法能體會的。

許秧發了一個抱抱的表情包,“什麽時候回來就來食肆找我,我陪你喝一杯。”

“好。”楊霞卿同樣回了個抱抱的表情。

許秧嘆了口氣,她自己在感情上也是只菜鳥,還真沒法給予楊霞卿什麽幫助。

但願兩人能解開心結吧。

食肆沒那麽忙碌了,許秧空出手來調整了食肆的菜單,又去名為長青的火鍋店微調了鍋底。

經過微調的鍋底滋味愈發醇厚,香辣、菌菇、番茄三種鍋,加上數十種菜,以及冷飲、甜點,生意還真不錯。

雖然店是新開的,但特色菜和甜品還是吸引了很大一批顧客,不過想要與老牌火鍋店比,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至於青禾鼎那邊,不用許秧過去,劉瑩會主動來問意見,菜單的調整不是很大,她不用親自過去也是行的。

那天的噩夢過後,許秧再沒夢過修真界的事情,她松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還是慶幸。

失望的是沒能再見到徐景別,慶幸的是,不用看到妖獸、邪修毀壞下的靖城慘狀,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靖城裏的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真實存在的,或是她的鄰居、客人,現在許秧還能想起他們的音容笑貌。

許秧沒有跟誰細說自己的夢境,修真界那段日子確實是辛苦的,但現在的她是感謝那時候的自己的。

如果她沒有堅持學廚、沒有背誦徐景別帶回來的那些凡界食譜,那她重生回來後又怎能改變家中的悲劇?

沒有什麽學習會是無用功的,只是還沒找到用武之地罷了。

八月份,蔡文英飛來桂城,兩人交流了下,她發現許秧確實進步了許多,對味道、火候的把握更加精準細微了。

有種潤物細無聲之感。

許秧總不能說自己夢裏重新再學習了一遍,溫故而知新吧,只好歸功於平日的積累了,量變引起質變。

蔡文英過來,許秧就把王海和齊舟都喊來,一起聊聊、切磋下。

陳顯過世半年多,王海看著還是有些消沈,不過從他的菜裏可以發現,他有進步了。

蔡文英跟陳顯還是比較熟的,跟王海聊了不少。

生老病死是世間的規律,不管怎樣,王海盡自己所能做到所有他能做的事了。

“我陪著師父在青隱寺那段時間,感悟不少。”王海說道,或許是那段陪著陳顯吃齋念佛的日子,讓他對自己的廚師生涯重新做了規劃。

蔡文英知道王海往素菜發展,對此是讚成的:“好的素菜,足夠以假亂真,你有這個天賦,就好好往這方面努力。”

說完,她也嘆氣:“說起來,做廚師的殺業不輕哪。”

王海想了想說:“主要是現在的人重視養生,素宴的市場其實很大的。”

許秧笑著說:“這方面我們確實是可以交流下。”

幾個廚師聊了不少,從烹飪聊到人生再聊到飲食文化,都各有各的想法。

大家都有各自的事要忙,這次的聚會過後,下次再想聚得這麽齊,應該就是在許秧的婚宴上了。

人生就像是這烹飪,酸甜苦辣鹹,覆雜而純粹,總要經過烈火烹灼,才獲得新生,賦予新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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